【云炤】俘声·一

古风背景,一切源自于一个巫炤被缙云俘虏的脑洞,有幼儿园车,黑化有,介意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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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那战神缙云原是有熊城内一战奴,命如草芥却摇身一变天降神子,也是多亏伯乐识良驹。西陵城主——那鼎鼎有名的女中英豪亲赴有熊,不饮美酒不食珍馐,偏生要往那污秽奴营里去。若说何为命,便是明珠不蒙尘。两城城主结为婚盟,有熊本该以倾城之礼相待,可那女城主却只要那战奴缙云。那时世人皆是惊诧:‘大人此举有违礼数。’后才知晓嫘祖之远见,称其慧眼识英。再说那鬼师巫炤,他本是西陵贵子,幼时即负鬼师之名,率巫之堂隐军,饶是城主亦要敬他三分。有诗云‘夜凉吹笛千山月,路暗迷人百种花’。鬼师擅笛,常于所居花海奏乐取乐,战神与之相识便是为那笛声所引。二者一见如故结为至交,却可怜相知相惜不敌人祸人心,恩义两难全……”

  

  “他这一出,说得如何?”

  “不如你说一出与我听。”

  身着乌墨裘袄的青年男子单手提壶,给身边人满上一杯热茶。闻言轻笑,好奇问道:“被人说烂了的故事,你也爱听?”

  “若是你说,听一听又何妨。”正是腊月时节,茶一落杯,白烟氤氲,倒是瞧不出双手捧杯之人作何表情。

  “我却不知如何说那故事的终场。”

  “与他们一般,编一出世人所望的结果,有何不好?”

  茶算不得好,书也算不得好。既无留恋,那饮茶之人便伴着叮啷声响起身,被裹身披风遮挡的双手置于身前,一行一步皆是缓慢。

  “巫炤,我没说要走。”

仍是坐着的男子压声唤道。然而欲走之人留不住,回首见巫炤已行至门前与来客相撞,他只得两步追上,一道离开这喧杂的茶肆。

尚是午后,熙攘的人群见巫炤闭着双眼由人搀扶,便善意地分出一条道来,乍眼看去颇有几分昔年鬼师出行之势。有一姑娘叹息连连,旁人问她因何感慨,她目指那眼盲之人说公子如玉奈何天道不公。

仍旧华服裹身有人作陪,却无人识得被他们暗地议论之人乃是西陵鬼师,若是知晓了,怕不是只会叫好道恶有恶报。

倒也怪不得他们。

战神缙云,世人皆知。鬼师巫炤,无人不知。可后者为前者所俘,却鲜有人知。

西陵城灭,二人反目,战神亲手诛杀鬼师于湖水岸边,后死于乱羽山中,尸骨无存。此事连街边三岁小童都能说个一二,已死之人自然只会活在他人言语中。

“听闻方才那茶肆的茶点不错,特意点了一份你却未用。”

“你知我吃不惯这些。”

“嫘祖做的梅花糕你是吃得惯,但你还吃得到么?”

巫炤止步不再向前,落在他腰间的手却是推了他一把,逼迫他不得不继续前行。

“缙云。”

“我知道你不想再提。但是巫炤,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痛。”

明知此话定会激怒巫炤,缙云却是说得干脆,伤人自伤本相依,实在在乎不得。

 

街边卖包子的小贩记得来人。一头沾了雪都分不明的白发,想忘也难,他还记得这白发青年是与一个时辰前穿过这条街的盲眼人一道的。他这包子铺在鄢陵可是摆了十年有余,多少有些名气,有人冒雪前来买上一笼称不得怪。

“客官可是才至鄢陵?”小贩揭盖提出一笼新鲜热乎的包子,“方才我见客官一道上买了好些吃食,还能记得小店真是谢过了。”

“他嘴挑。”缙云回道。

“可是那位……双眼不便的公子?”小贩见他迟迟不作回应,想是自己言语冒犯了,便麻利地包好东西递予缙云。不想这时,他却听白发客官问道:“你可知此处是否有会做西陵菜色的地方?”

“西陵?”小贩纳罕,“世上还活着的西陵人寥寥无几,能做正统西陵菜的厨子客官怕是难找。”

  缙云脸色一沉,道了声也是。

  小贩见他神色如此,暗想那位盲眼公子该是当年幸存的西陵人士,不禁心生同情。时辰已是不早,估摸着这也是最后一位来客了,他便边收拾东西边说:“客官您可还在城内留上一段时日?”

  “长住。”

  “那小的我替您打听打听,若是这包子合那公子胃口,您再来光顾一二。”

  缙云方一踏出包子铺的遮蓬,便察觉这雪比来时下得大了,脚步亦是快了不少。临近夜晚,街上的行人少了大半,路却是更难走了。待他回到在阳平购置的宅子时,明月已经高悬。

  跟着深处传来的笛声,缙云来到屋后的院落里。巫炤只身一人坐于雪地,身上披着的席地大氅上已堆满了白雪,叫人一见便知他是许久未曾动过。

  缙云不去打扰,倚着新漆的梁柱久违地听完了鬼师一曲。他与西陵鬼师初见之时,听到的便是这首。飞花遮笛,笛音随风,风至人前,便是一段缘起。

  一曲已尽,巫炤将笛子收回袖中,仍旧端坐不动,仅是仰首似是在赏被雪模糊了的月色。

  “我不在,你兴致倒好。”缙云上前替巫炤拂去一身白尘,扶他进屋。临走前他在屋内生的炭盆早就熄了,缙云重新添置好待这房内足够暖和,才走向静坐在旁的巫炤。

  “你这手比铁镣还冰。”缙云用钥匙解开束缚巫炤双手的镣铐,掰开手指将他紧握着的骨笛给夺了过来。

  “连这都不给我留?”

  缙云回来后还是头一次听巫炤开口。他把骨笛放进木匣,用力地合上,声音在这安静的室内过分突兀。

  “我走之前说过要你留在屋子里,你出去了。”

  巫炤对自己被陈述的“过错”不以为意,应道:“我逃不了,你又何必在意。”

  “我在意的是,你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缙云拾起巫炤一只手,又将他铐在床沿。这宅子是临时决意置下的,摆设之类还未来得及买来,倒是供他限制俘虏行动的锁扣在他们还未搬入前,就叫铁匠备好了。

  上锁的声音煞是刺耳,每每听见此声巫炤的表情都会有细微的变化。缙云并不喜欢巫炤作这表情,但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明确地感知到对方的情绪,便做了取舍。

  “我去烧水,你等我一会儿。”缙云取了件厚实的衣物搭在巫炤身上,“带回来的吃的凉了,待会儿拿去热好了我再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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