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炤】The End Of the World·13

※《辐射4》paro,核爆后的废土背景,有化用沿用游戏剧情,有私设

※谈谈恋爱跑跑剧情,若有bug或疑问请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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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在巫炤将内圈布满尖刺般物体的头环戴在死亡爪的头颅上时,那温顺了好些时日的怪物突然暴躁起来。而学者却是极为冷静地迅速按下手中小巧装置上的按钮,随着电流滋滋声的响起,堕入狂暴的死亡爪停止了攻击的举动,原本如人一般直立行走的它,两只利爪插入了土面,四肢着地伏在了他的面前。
   缙云把太岁收回鞘内,试着去碰了碰那头环,迟疑问道:“这样……就好了?”
   巫炤将控制死亡爪的装置抛给说话人,右手撑着怪物加了鞍的背,纵身一跃侧坐在了新坐骑的上方。
   他俯视着缙云,伸出了自己的手:“不信我?”
   缙云用行动表达了他对一名天才学者的信赖。
   可惜他们不能骑着死亡爪在XY丘内招摇过市,但在野外散步却还是能做到的。
   死亡爪相比普通的汽车所拥有的优点便是不惧废土表面时不时突然发起袭击的怪物,只需停下奔跑的脚步,抬起爪子消灭那些挡路的东西。
   缙云扶住了因死亡爪站起而向后仰去的学者,对着紧贴在他颈边的那张面庞吐气:“这鞍得加个靠背,和……安全带。”
   说着,死亡爪重新伏地的动作又让巫炤被身后的男人压在身下。
   “嗯,是颠簸了些。”
   似是不愿意面对自己的杰作不够完美的事实一般,学者给出的回答浮于表面,不够中肯。
   “要是这个能普及,建一个死亡爪大军也不错。”
   然而他的设想却遭到了巫炤的反对——毕竟这只是他在不完善的条件下临时所做,能交给缙云也是因为缙云并不会被一头失控的死亡爪所伤。
   “那以后做好了再说吧。”缙云理解这番顾虑,死亡爪对他们而言可能算不得什么,但在其他人眼里还是可怖可畏之物。
   “专属于你的坐骑,只有你当得起。”
   此话一出,便令听者得知这位学者压根没有与别人分享成果的意思。
   “那我以后骑着它,总会想起你。”
   “那你可以好好骑死亡爪……”学者以一个难以舒展的姿势被压在不停前行的坐骑身上,呼吸都颇为艰难,“而不是我。”
   缙云本因这话起了些旖旎的心思,但看巫炤被摆成这模样定然不会舒服,当即顺从地起身:“也不急于一时。”
   “你真是料定了我不会拒绝你。”
   “是啊,为什么你不拒绝呢?”
   明明昨天在缙云将他放上实验台时他的表情流露出了抗拒,却仍然不发一语,若非缙云自己想起了一些关联之事改变了主意,他也许到最后都不会真正说出心底的抗拒。
   巫炤微微埋下了头,凝视被速度模糊了的地面,都看不清那些黄黑的土里杂糅了什么。
   缙云将他的沉默当作对答案的羞怯。有时他也会想,巫炤对他是不是太好了。
   “嗷——”
   死亡爪忽地站了起来,缙云瞥见身侧林木枝桠间的身影:“先下去。”
   是掠夺者。
   缙云先巫炤一步跳下坐骑,举枪冲着那几道穿梭的暗影射出数发子弹,死亡爪在巫炤离开后亦朝其余的掠夺者奔驰而去。
   即便来袭的强盗数目不小,但有死亡爪打前阵缙云如虎添翼,这场意外袭击很快便宣告结束。
   然而事情却不算完结。
   巫炤走向靠在干枯树干边的尸体。因为有掩体阻挡,缙云精准的枪技亦受到了限制,无法完成一枪入额省时省弹的动作,这具尸体胸前的皮质护甲上有不下十个弹孔,密密麻麻跟筛子似的。
   巫炤双手绕到这死去的男人身后,想要解开他的护甲。
   “这人穿的甲应该不错,得赶上你们XL的防弹布了吧?挨了这么多发子弹才死。”
   缙云也走上前去,弯腰查看的动作却在他看到护甲那层单薄的布料后停滞。
   被洗得发黄的粗糙单衣上同样弹孔密布,只是没有血液溅出的痕迹罢了。
   “合成人。”巫炤道明了死者除了掠夺者外的第二层身份。
   缙云转身前去查看其他尸体,有的已经被死亡爪撕成一团血肉,有的躺在自己的血泊之中。
   他又回到那具合成人残骸边,将它抬到死亡爪的背上,替换了被皮带所扣的鞍座。
   “走,回去再看。”
   他们不想带着一个合成人再在XY丘引起风波,于是没有选择从正门进入,而是绕到了这座大型停车场后的山丘上,顺着平缓的坡道滑下,来到一处不起眼的铁丝网破洞边,命令死亡爪将洞破开了些,以供他们能够低身通过。
   “这边没有炮台,是防御比较弱的地方。”缙云将死亡爪套在了附近,“这时候人应该都在餐厅那边,走后门应不会被撞见。”
   他们像做贼一般带着那具不便隐藏的残骸,东躲西绕,好歹是在没造成骚动的情况下,回到了缙云的房间。
   在把尸身扔到工作台上后,缙云让巫炤脱下被泥沙弄脏的外套,合着自己的一道拿去了浴室清洗。
   他在这件事上帮不上忙,也不想巫炤因为他的在场而束手束脚。
   而那名学者却在此时切开了合成人与真人无异的额前皮肤,让内里的金属构造暴露在他眼前。
   这个图案他很熟悉。
   巫炤用指尖勾勒着自己额心的眼睛印记,与那合成人用金属丝扭成的标记性框架如出一辙。
   短暂的沉思后,他拿起钳子,扯断了它们的联系。
   缙云出来时见巫炤还在探究那具残骸,抱着湿淋淋的衣物道:“我去晾衣服,再跟戎冬支会一声附近有掠夺者出现。——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巫炤也没回头,“嗯”了一声,一如以往沉浸在自己的科技小世界里的学者反应,叫人难以生疑。
  
   晚上戎冬还是没憋住,提着酒瓶把住了两个人的缙云房门敲得震天响。
   “缙云,走啊喝酒去。”
   迟迟不见人应门,正打算到外边找人去,一听到门锁转开的动静,大汉回头见开门的是那张不熟悉的面孔,吓得烟灰撒了一地,半晌才挤出话来:“那个,缙云不在?”
   说着他还想将脑袋探进去张望,不想巫炤却是挪了步,又挡在了他的面前。
   “请问有什么事么?”
   戎冬这才一拍自己光亮的脑门,反应过来自己怕是撞坏了别人的好事,跟着就是连声道歉。
   缙云将合成人支离破碎的残骸塞进衣柜后,理了理衣服,手肘搭在巫炤的肩头,故作不悦地问:“做什么?”
   戎冬尴尬地咳嗽几声,约酒的声音也小了不少:“找你喝酒啊,正好晚饭,我都在餐厅那儿留座了。”
   说完他视线在二人身上走了个来回,不像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这两位看着如胶似漆的,缙云要去也得带上巫炤,指不定还需要请示一下对方的意见。
   缙云估摸着巫炤不大会乐意去,正要拒绝却听立在他边上的学者简洁地道了个“好”字。
   “那我先过去,你们……整理一下?”
   巫炤顺着戎冬的话颌首,将门轻轻带上,回头便撞上了缙云诧异的目光。
   此时只剩他们二人,互相凝望,巫炤缓慢地眨了两下眼,深藏的疲惫便被睫毛的轻颤带了出来。
   “从避难所带来的食物吃完了……我也想喝点酒。”
   一个不嗜酒的人会想喝酒,除了气氛所需,通常都是因为遇上了什么心烦苦闷之事,比如今天,他们又碰上了一个与人真假难辨的合成人。
   “想喝的话,那今天我不拦你。”
   缙云与他有着同样的心境,听了这话而松弛下来的神经给出的反馈便是疲累,也想借那用来自我麻痹的酒精放松放松。
   而款待他们的戎冬却不知他们应约的原因有多错综复杂,他本就爱酒,与人交际也爱走个酒场交情。往日里他邀缙云这个不爱和人来往的总要找些由头,今日还算顺利,桌子上的酒便因这份轻易带来的喜悦而多了不少。
   看到两人携手现身,坐在他们对面的单身汉难免唏嘘。他和缙云相识也有些年份了,却从未见过缙云偶尔酒后会提起的情人到底是什么模样,一问起来这战神也像藏宝似地保持缄默,神神秘秘反倒叫人好奇。
   前些日子的事长柳和雷祖要他不要在城内宣扬的举动,即便是他这样的大老粗,也能读出他们还是信任这位嫌疑人的心思。再加上巫炤这人看上去不失和气,戎冬也权当多了个酒友,生了些了解的意思。
   “你说你,做什么非得把人给藏着掖着不肯带来给大家看看。”
   戎冬从来不用酒杯,起子开了盖就着瓶子就往嘴里灌,自然也不会给他们准备。
   缙云惦记着巫炤这人讲究,便想说是不是要回房去拿自己的杯子过来,还没起身便见人利落地开了一瓶,仰首饮了一口,看向他的眼神迷离不已。
   “你藏着我?”
   嘴角还翘得恰到好处。
   被人揭了老底的战神想用酒瓶来隐藏自己的尴尬,手刚一往瓶子堆那边探去,一瓶已经开好了的酒便入了他的掌心。
   缙云沿着送酒人尚未收回的手看去,巫炤的脸在彩灯下显得扑朔。
   戎冬凑上去像说什么重要秘密似的对巫炤悄声道:“看不出来吧,这人占有欲强得很。”
   “我听得见。”
   “我知道。”
   同时对戎冬的话做出反应的二人,目光又纠缠不清。
   “真带出来了又大庭广众卿卿我我的,谁敢和你抢。”戎冬看在眼里,心里腻歪,“就算有人抢,人愿意么?”
   “谁敢?”
   “不愿。”
   两只手同举互敬,两个酒瓶碰在一起,沉叮一声。
   和过了几年都能保持热恋状态的情侣出来喝酒,戎冬早该有心理准备,拍了拍手让人把吃的送上来,叫这两位能少说几句。
   碳烤辐射鹿,松鼠肉串,变异马铃薯泥,泥沼蟹蛋汤。
   缙云大致看了一眼端上来的菜色,没有奇怪到让那挑剔的避难所学者难以下咽的东西,便叉了一大块鹿肉到自己面前,切成小块再推给身边的男人,又拿起碗舀了几勺马铃薯泥放到了巫炤捏着餐叉的手边。
   他极为小心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还吃得惯吧?”
   “嗯。”巫炤没露出什么不适的表情,“只不过吃着这些,倒是觉得自己更像一个废土居民了。”
   地表上下的联合是必然所趋,只是缙云没有想过,能从巫炤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可能是需要做些改变。”避难所的学者一口接一口地享用着废土美食,感受到来自那个早就吃惯了这些食物的战神炽热的目光,又笑着拿起酒瓶敬他。
   “你……”缙云失笑,不知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合成人事件让巫炤遭受非议,而迫使他不得不从自己的舒适圈中走了出来,进入看守者的保护圈内。
   他想巫炤终究是开始学会去依赖他了。
   “戎冬。”缙云又开了瓶新酒,对坐在对面的壮汉一敬,“多谢你保密。”
   正如巫炤在避难所内为他的融入而做过的事一样,他也想让地表上的人对那个学者不再抱有成见。
   戎冬难得见到缙云不需他劝酒这般主动,酒瘾一起拉着这兴致高昂的战神将桌面上摆的酒袭卷而空,而学者仅是吃着对他而言新鲜无比的食物,看着他俩因不同的原因而共同作乐。
   如此,才有人能把醉得路都走不稳的战神给扶回屋。
   缙云躺在床上真嘟囔起了胡话,搂着替他换衣服的男人用酒气不散的嘴描摹对方的面庞。巫炤像是被他给熏着了,扯开他章鱼似的手把他塞进了被子,又蒙住了自己的脸,如要拭去那些唇印一般。
   “巫炤。”
   “嗯?”
   “巫炤。”
   “睡吧。”
   缙云听着自己的呓语与对方的回应,脑中一片朦胧,直到听不见那人的声音时,他想自己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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