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炤】The End Of the World·6
※《辐射4》paro，核爆后的废土背景，有化用沿用游戏剧情，有私设
※只是想换个背景让他俩谈恋爱，若有bug或疑问请告知
※大概是长篇，只有简略大纲可能中途放飞
六
怀曦晚些时候再来复诊时，沮丧地对这个刚醒过来就走的病人一阵好言相劝，告诉巫炤仍需要静养一段时日。
缙云见这状况短期内也不敢离开避难所回YX城去，陪床陪了几天，当了卧床休息的巫炤和其他人的传话筒，以及避难所的代理教师。
巫炤醒着的时候给他理了一份教案出来——详细到每一个字要怎么说都记在了上边。
一番心血不可被浪费，仅当过教官的缙云每日便抽上两个小时去对着一帮孩子念稿。并非是非他不可的工作，巫炤做此安排的心思他也明白，再是尴尬难堪也都忍了下去，适应了还会多给学生们讲述战前的故事。
结束一日的课程，缙云去餐厅取了食物带回去，却发现本该床上躺着的那人没了踪影。他又急匆匆地跑去医务室，怀曦说他见巫炤往电站那边去了。
缙云这几日里也把XL的结构弄了清楚，不会再忘路，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到了电站，见到了戴着面具手持焊枪的巫炤。
“你这是在做什么？”
原本用来堵洞的铁板如今被焊死在墙上，巫炤从面具内传出的声音沉且闷：“我总觉得，里面的东西不碰为好。”
“你又……怎么了么？”缙云想要接过巫炤手里的工具，但不断溅出的火花阻止了他的行为。
倒不是担心巫炤用这东西——能亲自制作一个合成人的双手灵巧程度不容他来质疑——只是里里边隐藏的秘密，难到巫炤不会好奇？
“我也是刚刚才想到，里边虽然我只走了一半，但结构和外面是一样的。”缙云道。
“我知道。”巫炤比他更熟悉XL，只需一眼便发现了这件事，才会直往位于最下层的档案室。
“对称的两间一模一样的避难所，实在奇怪。”缙云又加了一句，“而且里面的资料也没完全搬出来，对你的研究不是应该有所助益？”
巫炤仍旧没有停手，机械不断地发出噪音。
“好吧，你说了算。”
缙云做出了让步，等在旁边，直到巫炤完成自己的工作。
“WSM01没有再回来，缙云。”
缙云好像是没再见过那个铁架子合成人。在告诉他巫炤昏迷的消息后，那个合成人便被甩在了身后，没有人会在乎它的安危。
那是巫炤做的第一个合成人，没有特别的功能只是最初的实验品。巫炤没有将它拆解重做仅是因为他耗能不多，还能尽到料理杂务一职，对比分解造成的得失，权衡之下这个初代合成人竟一直没有被淘汰。
直到今日才在无人所知的地方变成一堆废铁，它活得足够久了。
揭下面具后，巫炤将手套脱下，把装备都收进了柜子里。
“我是想再去的，但是……有什么在阻止我。”
缙云很少在巫炤的脸上看见这样疑惑的神情，走上前去扶住了他的肩。
“又或者是反过来？”巫炤自然地靠了过去，“总之在有万全的准备前，先封起来比较好。”
“和雷祖商量看看？”缙云这次也是来接巫炤去YX的，雷祖和长柳的婚礼快到了。
巫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蹙起的眉头怎么也不得舒展。
“走吧。”缙云不再说关于墙后的事，“我带了吃的回去。”
不想巫炤却是给了他一个新的提议：“都起来了，去餐厅吧——给你些代班的犒赏。”
在众人行的注目礼下，二人进入了食堂。巫炤走到料理台边，缙云则就在吧台坐下，背对那些眼神交汇不敢说话的居民。
厨师见状也让了开来，留下这一角给他们独处。
巫炤的动作十分老练，初见时便叫缙云这个单身多年却还是对家务一窍不通的男人油然起敬。
“你是不是什么都会？”缙云把手帕递给才洗好菜的“厨师”，“看你也不像是会自己做饭的人。”
巫炤擦干了手上的水，笑望因无所事事而管不住嘴的缙云，伸手过去要他帮忙把袖子再卷起来些。
“不做不代表不擅长。”巫炤细一回想，他好像也没特意学过。
当时他让缙云保密得了要他下厨的命令，便试了一次。结果算是不错，可能是有天赋的原因。
缙云只见过巫炤这么一个所谓的天才，而有一个才貌双全的情人对他而言又不是坏事。
“你还有心思去培育那些战前留下的花种。”缙云想起了巫炤实验室内的透明墙后那一丛开得艳丽的鲜花，“实在是无所不能——像神一样。”
“哪有什么神？”
“也是……你们这些人信的是科技的力量。”
巫炤这才满意地将做好的沙拉推给他，又转过身去继续做下一道菜：“或许以后这些事都可以交给合成人去做，哪怕是科研。我们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做想做的事。”
“那天才岂不是失去了意义？”
“合成人不过是工具，而赋予他们‘生命’的人是天才。”巫炤用眼神问他味道如何。
缙云吃着开胃菜，也给做菜的人喂了一口，道：“你在夸你自己？”
“事实。”巫炤不认为自己是自大自夸，回答言简意赅。
缙云无法反驳，合成人原本就是类机器人一般用来代替劳动力的工具，就算巫炤想要赋予他们和人类相似的外观与技能，它们终究不会变成人类。
避难所内对待合成人的态度，便如之前缙云在墙洞前见过的那个见面会鞠躬的WSM01号一样，不过是奴仆的存在。即便是更高级的战斗用合成人，也不会因能力的强大而受到优待。
对人都有亲疏之别的巫炤，合成人和人类一泾一渭不容汇流。被这双手制造出的合成人和佳肴，都只是满足造物主需求的工具而已。
巫炤端上最后一道菜，在缙云身旁坐了下来。
避难所居民通常穿着的都是昔年避难所科技发下的统一连体制服，与身着战前服装的废土人在衣着上便能区分开来。缙云也曾是避难所的一员，对这将人体曲线暴露无遗的冰凉材质服装颇有微词，后来便换上了从一栋废弃大楼里捡回来的士兵服，更符合他的身份和喜好。
他也喜欢巫炤日常的打扮——研究员所着的白大褂内一件V领的灰黑贴身毛衫，衬得他精致锁骨上的沟壑愈加引人深陷，眼波流入不再释溢。
缙云给过他用自己的战利品骨骼串成的项链，粗野的装饰品挡住了他在上方留下的齿痕。
“你一定要这么出门？”
避难所大门前，缙云盯着换上防辐射服给枪装填弹药的男人，失望不已。
“我不想把自己暴露在辐射中。”巫炤做着最后的行李清点，“或许穿动力装甲更好？”
缙云难以想象巫炤穿着动力装甲的模样——随手一搂都抱不住腰，接吻只能碰到坚硬的金属皮。
“去核电反应炉旁边闲晃才会需要你说的这些装备。”缙云拉下巫炤脸上的防辐面具，“为什么你们总是把外边看得这么可怕，我不是好好的？”
刚说完缙云便发现自己又提起了不该说的话题，抢在巫炤做出反应前先示了弱：“我只是不想这一路都看不见你的脸。”
“等我一会儿。”
缙云接过从巫炤手里扔来的背包，对着返回避难所内部的背影做出了胜利的动作。
巫炤花的时间比他预计的更长，等缙云见到一身常服回到他身边的时候，难免抱怨了一句。
“我去找了婆烨，”巫炤提起那个避难所内负责武装的研究员，“让她抓紧时间研制防辐能力更强的日常服装。”
“你这算不算假公济私？”
“第一件给你。”
拿人手短，缙云把包给背上，拉着喜怒哀乐都无处可掩的学者，跨出了避难所。
外界的天空总是灰蒙，仅能分辨白天黑夜，阳光的强度没有清晨正午之分。举目所见的植被如透过相机滤镜，花无红叶无绿，失去了明亮的本色。
缙云拽开路边报废的卡车车门，试着拧了拧被人遗忘在插槽上的钥匙。如他预期那般，引擎无法发动——就算车还能开，燃油也被人抽走了。
代步工具没有维护的价值，尤其是在不知何时就会被隐匿的危险生物袭击的时候。
“又来了。”
缙云听闻鬣狗吠叫的声音，纵身跳下车，迅速地解决了向巫炤扑去的捕食者。而被尸体包围的学者连枪都没拿出来，一脸闲适地打量着这破车。
“你对这东西有兴趣？”
缙云耸了耸肩：“只是觉得去哪儿都要靠走的，有些无趣。”习惯了出门开车的战前人，在面对不如人意的枯燥风景时，便会对因双腿速度的限制而对漫长旅途产生厌烦的情绪。
“以前的这里，你来过么？”
好在还有人陪他聊天。
“开车来的，去当时还是体育场的YX。”缙云做出运球的姿势，踹了一脚鬣狗尸体，“看了场球赛。”
避难所内设有健身房，有的无非是跑步机举重机之类的器材，也没有几个人会知道足球的规则，更没有精力去进行一场比赛。
“有机会我教你？”
能让缙云教巫炤的事可不多，虚长三百岁的男人偶尔也是介意年龄差的。
“以后吧。”
巫炤目前的计划表里没有学一项体育活动的安排。
想要这个世界恢复如初，三百年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