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炤】The End of the World·12
※《辐射4》paro，核爆后的废土背景，有化用沿用游戏剧情，有私设
※谈谈恋爱跑跑剧情，若有bug或疑问请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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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缙云与死亡爪孽缘颇深——他被誉为地表最强的人类，死亡爪被誉为地表最强的怪物，从他被关进掠夺者竞技场那一刻开始，二者之间从来都是敌对关系，却没想到今日被一颗蛋给改变了。
他也没想过，自己接受过那么多份委托，有朝一日还能从死亡爪那儿收到报酬。
二人在确认博物馆内没有其他活物后，便沿着原路折返，离开了博物馆。后来在镇子另一头的枯树林深处，找到了位于山丘下的死亡爪巢穴。他们要找的死亡爪之母就在洞穴附近游荡，体型比阿尔法更为高大，跟在她身边的幼崽才及他腰，却也不比他们两个成年男人矮。
抱着蛋的是巫炤，还蛋的自然也是他。缙云原想把蛋交回去后便趁机杀了这一家子以绝后患，却没想到一时兴起所为之事竟叫他们窥见了“怪物的人性。”
——在将遗落在外的蛋埋回地下后，那雌性死亡爪用自己尖利的指甲拍了拍幼崽的背，自己转身回洞，尾巴一甩像是告别，并未对他们造成任何威胁。
大概人性也只是人类对行为来由的概括，做出符合他们认知之事的动物并没有去想那么多。
缙云不是没听过动物报恩的故事，只是在这废土上生活久了，很难把战前之事与如今的世界联系起来。
而那幼崽亦对他们毫无敌意，还用自己尚未长全的柔软犄角轻抚巫炤的手背，凶煞的模样瞧上去竟有几分乖巧可言。可到底是危险的生物，缙云并不放心这跟他们一般高大的小东西跟在身边，巫炤却十分乐意地收下了这份报酬。
倒不是相信死亡爪的善意，只是这只幼崽对他有用，他也有把握控制住它。
巫炤像是往日逗弄情人似的轻挠死亡爪的下巴，对缙云道：“我想我们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代步工具。”
缙云闻言记起了他们在离开XL避难所时在废车旁的谈话，不觉无奈地走上前去，学着他的动作，挠起了学者的颌下的软肉：“你还记得。”
巫炤睨他一眼却未躲闪，只是说自己想记得的应当会记得。
车需要燃料才能发动，死亡爪需要食物才能活动。巫炤决意饲养这只死亡爪，自然得给它找些吃的。他们回到那片沙滩，泥沼蟹的尸首还未被海浪卷走，就连柴火都还留在原地，像是他们从未离开。
给死亡爪的食物无需烹饪，省去了巫炤一番功夫。早先吃够了海鲜的缙云也不想和死亡爪再用同样的食物，便与巫炤一同分享那些来自避难所能补足能量的坚果制品。
谁让今天碰见的不是老鼠就是蜘蛛，唯一看着能吃的死亡爪还成了宠物。
坚果条吃到嘴里泛起苦味，阴云下缙云的脸也是阴沉无比，如此悠闲时刻反叫他有了空闲重翻旧账，要与今日叫他又受惊吓的学者好生清算。
“你知不知道，那种时候发愣很危险？”说是清算，语气却跟午时的炊烟一般袅袅。
在他的眼前，就差那么一点，巫炤就会被死亡爪撕个粉碎。
这是第二次，他为差点失去这个人而感到后怕。
缙云是有些生气的，生的却不是巫炤的气，心里有火想出却因无米而难炊。
而本该担任厨师一职的学者捧着白纸包装的零食细嚼慢咽，吞下后对那与他形成对比，拿着东西有一口没一口的男人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为什么那些人不去责备那些生病的孩子。”
巫炤是说过那样的病症与他很像。
“他们本就是受害者。”缙云因这个话题不自在地撇了撇嘴，绞尽脑汁想要扯开黑暗的部分，“而且……天使的形象很多都是由小孩子演绎的，比如光着屁股长翅膀的爱神丘比特？”
朝情侣的心口射出一箭，不见血却激起爱意如水。
暗含着怒气说出的笑话并不好笑，听着自己用别扭语气说出的话，缙云自己都觉得古怪。
“撒旦也曾是天使，堕天使。”博览群书的学者并非对神学全然不知，“天使入魔不也就成了魔？”
“你不是不信这些？”
“联想而已，毕竟你讲了一个故事。”充当了一日学生的学者看向自己的临时老师，“我应该给些感想。”
从学生那儿收来感想作文，缙云代课时也在巫炤的要求下做过这事。
但巫炤不是他的学生，他只想要用吻阻止来自情人的课后感想，可享用了一顿饱餐的死亡爪却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像是打了个饱嗝。
一地的泥沼蟹壳漂在水面，这么多具尸体竟被它吃得一点不剩。
“你真有办法驯养这种危险的生物？”缙云的怒意终是散了些。
巫炤想了想，道：“希望XY丘有足够的材料。”
当自动机枪塔转向巫炤和他背后的死亡爪时，电源被人切断，嗡嗡两声停止了运作。
木架搭成的瞭望塔上传来了缙云熟悉的洪亮声音：“你小子总算来了，走喝酒去！”
“是戎冬。”缙云给巫炤介绍，“算是这边临时的管理者吧。”
一名光头壮汉叼着烟从架上滑了下来，身手倒是矫健，打了补丁的大衣外套上沾满了褐色泥点，不知是没洗还是洗不干净。
他吐着烟圈看了一眼初次见面的巫炤，又看了看他身后乖顺的死亡爪，用难辨称赞还是讽刺的口吻说道：“本事是挺大。”
“戎冬。”缙云知道在YX发生的事一定已经传到了这边，用言语拧熄不快的苗头，“看见有人来就该早些停了这些机器。”
“跟着个死亡爪谁知道你们干嘛的。”戎冬却是觉得他大惊小怪，老派地向巫炤一揖，“我没别的意思，长柳只是给我捎来了消息，城里的人大多是不知道的。”
巫炤还没做出反应便被缙云拉走，扯着被他所牵的死亡爪也悲鸣着往前奔去。
“等等啊。”戎冬叫住他们，拇指指向静止的机枪塔，“输一下巫炤的数据，总不能一直关了它们吧？宠物就算了，我可不想看它同类来袭时枪塔跟个傻子似的。”
机枪塔的自动模式敌我判定来源于人体记录，还是从XL避难所引进的技术，巫炤熟悉这些操作，攀上瞭望台，在内里的仪器上录入了自己的基因数据。
缙云也将死亡爪拴去了枪塔的探测范围外，这样强大的生物留它自己在野外也不用担心它的安全，还能自己找些吃的。
XY丘的选址在一处大型露天停车场上，位置正在附近大小聚落的正中，算是四通八达。巫炤还是头一回到这儿，比YX更为开阔的场地上地面避难所已经建好了一半，有不少人已经从外边临时搭设的棚屋内搬了进去。
和在YX城一样，缙云也算此地地头蛇，长柳大多时候还是留在那边，XY丘多由他与戎冬看管。
二人在外奔波了数日，参观XY丘这件事便暂且压后，缙云把巫炤带回自己整洁的房间，避难所制式的装潢应当会叫学者过得自在些。他不在的时候也托付了人帮忙打扫，不至于让他们回来还需要花费功夫在这种事情上。
巫炤见这算不得宽敞的屋子里竟配置了工作台和实验台，用隔板分了开来，看向情人的眼里不免有些暧昧。
“你再这么看，实验台可能会有别的用处。”
巫炤叹笑着摇头，脱下风衣搭在椅背，在实验台前坐了下来：“这里的材料，我都可以用？”
“我可以，你当然可以。”
缙云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纸笔，叫他列个所需物品的清单，自己则将行李打开，把衣物拿出整理进衣柜。他也不知道何时巫炤会愿意来XY丘，但该有的都备上总没有错。
不管是不是有其他原因，巫炤总算是跟他一道来了，他的心思便没有白费。
而且“假公济私”这种事他也会，就是多要些私下的“回报”。
“再等一会儿，很快。”
巫炤感受到了背后来人的温度，便回过头去，不想却是一个深吻迎面袭来。他当即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说好的蜜月总不能缺了这件事，而这事总是不分时间的。
引起的火，不熄就会燃至最烈。
“这就是你说的用处？”
得了喘息之机，问题刚一出口，缙云便用行动回答了他。
“你这样……让我怎么写字？”
巫炤趴在桌上，握着笔的手在纸上乱画几个圈，首尾交错，都看不出他在画技上所有的基本功。
缙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实验台多出来的用处也不能浪费。
毛躁得像是被烫伤了的实验鼠，他甚至都忘了去完善应有的前戏，像走至末路死处觅生一般，哪怕前方是同样灼热的马戏火圈，也只能向前挺去。
“字写丑些我也认得出。”
巫炤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去写哪怕歪扭难识的字，拄在纸上的笔尖随着身体的律动画出心电图似的图案。
“这儿的墙和避难所用的是同一种材料。”
笔尖穿破了脆弱的纸张，在台上留下一点黑印。从鼻梁滑落的眼镜砸落的声音，却抵不过聪慧的学者对暗示的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