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炤】The End of the World·11
※《辐射4》paro，核爆后的废土背景，有化用沿用游戏剧情，有私设
※大概是长篇，谈谈恋爱跑跑剧情，若有bug或疑问请告知
十一
离海的不远处有一片破旧的城区，不似YX处在高楼之间，那边多是乡村矮房，物资不多也少有变异生物。
水域特有的泥沼蟹外，一路上他们还没见过别的敌人。
有着坚硬外壳的蟹类生物，子弹很难对其造成伤害，缙云便让不擅近战的学者退去一边，自己抽出了太岁。
巫炤见过缙云挥舞那把单刃剑时的姿态——利刃对敌，隐刃对己，狂得敌我不分。
偶尔怪物柔软的腹部露在他眼前时，他也没帮忙开上一枪，以免破了那位战神的外溢剑气。
巫炤在听闻缙云要婆烨造剑的时候也曾经奇怪过，这个年代有几个人还会用枪支以外的武器，也是后来才渐渐发现，剑很适合他。
冷枪出热弹，剑寒饮热血，亮刃嗜血又映血。
吸收过温度再释放出来。
“解决了。”剑归入鞘中，缙云转身向巫炤展示他的成果。
神鬼之说巫炤虽然不信，可用作修辞来形容缙云剑法如神身姿如魅，也没有什么不适之处。
但现在那位在他心底夸赞过的战神，却用最为巧手的工匠打造出的神兵切下了蟹爪，如抱条活鱼似地向巫炤一舞，问他喜不喜欢吃海鲜。
巫炤不想吃海鲜，缙云却想吃。
他们只好在一地海鲜尸体边生火，学者当了厨子，战神还是那个食客。
“有面粉的话，泥沼蟹饼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深谙废土美食的战神，还是个不知足的食客。
他们脚程算得上快，磨蹭着用完餐赶到那栋平顶教堂外观的博物馆时，天还亮着。
“巫术博物馆。”
从爬满藤蔓的牌子上依稀还能辨识出它的名字。
缙云推了推厚重的棕色大门，仅带起尘灰扑面，门却纹丝不动。他张望着四方看是否还有别的入口，巫炤指了指从右边灌木丛中伸出的一只腐烂的手，不见白骨应当死去还不多日。
缙云上前将那具尸体拉了出来，在发现这死去的人连头都不知去了何方后，道：“觉得恶心的话就别看。”
巫炤虽未真正见过多少血腥的场面，对这些事物却无畏惧之意，况且他不久前才亲手分解了一具“尸体”，颇为冷静地替分神的缙云找出了有用的东西。
——他捻起从尸体血污裤袋里露出一角的卡带，放进自己腕上的仪器中，按下了播放键。
卡带是战后人们常用的记录道具，传情传信必备之物。
巫炤也曾给过缙云一份录有他声音的卡带，讲的都是琐碎之事，记录了他一天的作息，还有司危的不忿之语。没什么特别的话，却能缩短异地二人之间的距离。
缙云听着卡带传出的对话，应当是有一群人到此地执行任务时突然听见了怪物的吼叫，随即慌忙地撤退至博物馆内。
那怪物的声音缙云很是熟悉——死亡爪，那个他一踏上废土便与之结缘的废土王者。
“看来又是死亡爪。”
“你不是杀过不少，再多一头也无妨。”
巫炤把卡带扔回尸体上方，不打算带走这份肮脏的遗物。他自小便极少离开避难所，地面上的强大生物多是耳闻，也不放在心上。而缙云又是地面人类战力巅峰，单人便足以对抗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怪物。
因而他们并未更改参观博物馆的决定，在后墙处找到一扇通往地下室的门后，便果决地跳了下去。
甫一落地，映入眼帘的是破了一个大洞的墙，碎块与粉尘撒在污秽的石板地面，黑白相间。
缙云捡起地上脏兮兮的布娃娃，上边插满了细针，大咧着的嘴角被红线缝补，乍眼一看颇有几分诡谲。
“看模样这下边应当是个监狱。”巫炤环顾一圈，发现监狱栅栏上还挂着布有铁刺的皮鞭，“战前的刑讯方式还真有趣。”
“那个战前可比我老多了。”缙云指了指笼子离躺着的人体模型，“这儿大概是囚禁用女巫的地方。”
所以才名为巫术博物馆，巫炤这会儿却对这里的展品没什么兴趣了，心觉无趣连语气也淡了不少：“真有人会信有巫术的存在？”
“很久很久以前吧，到我那年代几乎是没听过了。”缙云倒是极为享受难得被他追问的感觉，“大概是十七世纪的事了……这座博物馆的来历想知道么？”
他还真知道这原为教堂的博物馆内发生过什么，尽管如今里边安放的物件大多是后人仿制的，但建筑是真，里面的阴冷之气虽由人心而起，却也符合昔年之事所造就的氛围。
“你还知道这些？”
“当惯了老师，想不想偶尔也体会一下当学生的感觉？”
博物馆内破败如斯，想来也没什么可看的，巫炤做出“请”的姿势，跟上了缙云的脚步。
“那时有一名牧师的女儿生了怪病——昏睡不醒，时而尖叫时而发出痛苦的呻吟，手脚还会胡乱挣扎。”缙云瞄了一眼裂洞上的抓痕，指了指前方，“在她之后，紧接着又有更多的孩子有了同样的遭遇，医生无法诊断出他们的病便说他们是遭到了撒旦的诅咒，让整个镇子都陷入了恐惧之中。”
前方是上楼的环形楼梯，结了蛛网，爬虫移动的声音还依稀可闻。
“巫术呼唤的撒旦？”
缙云颌首，拉着巫炤走上阶梯。
被死亡爪踩过却未崩塌，这楼梯虽然古老却仍然坚固。
“先是三个疑似女巫的人被抓了起来。”
巫炤记得下边的监狱里是有三具模型，眼一上挑，开枪击杀了从天花板落下的大型蜘蛛。
缙云绕过那具流出粘液的尸体：“但病情却未因她们伏诛而被抑制。”
来到一楼，摆放的便是常规的展柜，大门被人用重物封堵，原本为游客引路的指引条杆七零八落。光线从门上方尖顶大型玻璃窗中照在一排歪扭的三指脚印上，指明了他们的去路。
“后来更多的人被指控为巫术使用者，或者说无人幸免。一部分被抓了起来，遭受了严刑逼供，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一死。”
二人转过拐角，模拟行刑现场的人体模型因脖子上的麻绳腐朽断裂而横躺在绞刑架下，几只皮肤泛着荧光绿的老鼠从它们身下爬了出来，吱吱直叫。
“剩下的那些人没有反抗？”
缙云轻巧地料理了这些小东西，太岁顺手撩去了模型上套着的绳子。
“反抗了，引起的舆论让法庭终结了这场闹剧，后来有了这座博物馆。”
“愚昧。”巫炤简单地对这个故事做出评价，“那些孩子到底得的什么病？”
“还没有定论，也没人去深究了……或许真被撒旦控制了也说不定。”
缙云却是因无法回答学生的问题而感到窘迫。
“既然没有巫术，又哪里来的撒旦？不过这病症听上去倒是和我——”
巫炤止住了话语，怪物的咆哮声也似接替一般传来。
他回过头去，只见这间房间与地下相同的墙上裂洞边缘，有一道白光闪过。
几乎就是同时，缙云已经向现身的怪物冲了上去，手里的太岁却是比那怪物的尖爪更为耀眼。
死亡爪的体型大过常人数倍，却不受庞大身躯的拖累，动作亦是敏捷无比。正如人类为它取的名字一般，长至及地的巨爪锋利有劲，向缙云挥去的刹那即带起死亡之风。
若是被他挠上一下，不肚穿肠流也没有命离开了。
怪物头顶弯曲的尖角正如恶魔撒旦。
缙云与死亡爪搏斗的经验丰富，对它们的行动规律十分熟稔，挥爪必甩尾，而怪物粗壮的尾后是已经残损的灰墙。
“巫炤。”
砖石碎块随声向巫炤袭去，仅凭重物的飞行距离也能看出，死亡爪并非只有爪子才能对人造成威胁。
见人安全躲过飞石，缙云方才展开自己的攻击，反手一挑便精准地在怪物腹部留下一道血痕。
包裹身躯的硬鳞，在太岁下如纸般脆弱。
怪物受伤时的怒吼更为雄厚，像要穿破人的耳膜，可站在墙角的学者却是失了神，握着枪的右手贴着裤缝，一动不动。
如此明显的目标，死亡爪不会放过，仗着缙云跃起挥剑还未落地，捡了空子便向那个看上去毫无反击之力的男人奔去。
疾驰的沉重身躯像是引发地震一般让整座建筑都为之颤抖。
站在它身后的缙云看见那只利爪高高举起，指甲在墙面刮出深不见底的刻痕，粉屑如光星碎裂般撒下。
“嗷——”
怪物的叫声骤然攀高，如同怒火被血液浇熄而升起的余烟。
缙云同时用太岁切断了死亡爪甩起的尖尾，一轻一重两具血肉接连砸地。
死亡爪失衡侧倒在一边不断地抽搐，两眼一金一红，一个完整一个模糊。
缙云踹开那根挡路的尾巴，凝视举枪对他的男人血红却又暗流涌动的双眼，将太岁换至左手，重重抛下，直插怪物心脏。
两只还带着冷汗的手抚上面颊，掌根处感受到的硬度，让缙云知晓巫炤紧抿的唇内，牙关亦是紧合不分。
“怎么了？”
巫炤看向他：“这故事你从哪儿听来的？”
“我退役后走过挺多地方，也来过这里，讲解员说的。”
缙云并未欺瞒巫炤，但说实话他知道巫炤想到了什么，那些孩子的反应是有些像他。
却也只是个巧合，世上没有巫术，他不会受到恶魔的蛊惑。
死亡爪还在地上呜咽想要爬起，缙云听着厌恶抽出太岁，将它另一眼也换作对称的红色。
“爪子再是如何强大。”巫炤替缙云从彻底死亡的死亡爪拔出太岁还给缙云，“脑子还是弱点——怪物都一样。”
“泥沼蟹可不是，脑子被壳包着呢。”
缙云又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笑着问巫炤还要不要继续走走。
巫炤不置可否，手便被人拉了过去。
来到位于教堂最上层的二楼，他们发现了一堆残缺的尸体，该是和外边那人一样死于死亡爪之手。
尸体旁还有几颗碎裂的蛋。巫炤看见还有一颗完整无损的，便抱了起来，问缙云今晚打不打算尝些新鲜的煎蛋。
“死亡爪蛋？YX酒吧老板开两百瓶盖买一个呢。”
缙云从他们身上又翻出一盒磁带，播放后终于知道了这群死者的来历。
他们本是运送货物去往YX，遭到死亡爪袭击躲进这里，临死前发现货物箱中有几颗死亡爪蛋。他们想要杀死这些尚未出生的幼小怪物，却在砸碎最后一颗时被赶来的成年死亡爪撕杀。
录音的最后一句是男人充满畏意却又好笑的话语：“妈妈，你是来找孩子的么？”
再以惨叫声终止。
“刚才死的那只就是这颗蛋的母亲？”
巫炤也不知这蛋是否还能孵化，沉得像石头一样。
“不，那是只阿尔法，母的更强大一些。”缙云摸了摸那颗表面光滑的蛋，“她应该会在安全的地方筑巢，养育已经从壳里钻出来的孩子。”
“这个怎么处理？”
因为某些原因，即便是两百瓶盖也不足以让他们愿意返回YX。缙云没吃过死亡爪蛋也不想冒险，便提议道：“带着孩子去找妈妈？”
若是方便巫炤倒想把蛋带回去研究一二，可惜条件所限他只好赞成了缙云的突发奇想。
*巫术博物馆任务，原型塞勒姆博物馆，所述故事为塞勒姆女巫案，死亡爪还蛋事件真的超好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