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炤】The End Of the World·9

※《辐射4》paro,核爆后的废土背景,有化用沿用游戏剧情,有私设

※大概是长篇,谈谈恋爱跑跑剧情,若有bug或疑问请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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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祖身着XL按照战前款式重制的婚纱,在一身笔挺西装的巫炤陪伴下,向长柳走去。她实在是不习惯这样正式的装扮,在步入用布纱装点过的大厅前,还与巫炤说笑那份报纸的内容和照片,问要不要把这礼服脱下来换给他得了。
   严谨的学者婉拒了这份不在计划内的好意。
   而罪魁祸首岑缨还拿着纸笔黏在缙云身边打听他和巫炤的故事——难得一见的大新闻,够她写上好几篇报道了。观众席挤满了无所事事的居民和外来看热闹的人,个个都竖了耳朵听乐,黝黑的脸上洋溢着笑意。
   充当神父一角的是YX城学校的教师,一头华发,穿上黑布口袋似的袍子后还有几分肃穆之气,端端正正地立在吧台后边,拿着自编的教材当圣经。
   一袭亮片红裙留有时髦短发的歌女,捧着话筒哼唱她才学会的婚礼进行曲,调子跑了也就缙云听得出,然而缙云正和人解释他和巫炤是正当恋爱同居关系,没时间去纠正她相比之下微不足道的错误。
   巫炤看向不爱与人说话现下却和人争得面红耳赤的情人,带着笑把雷祖的手搭在了长柳抬起的手臂,也忘了那句该有的托付之词,返回了缙云给他留的座位。
  “啊巫炤先生,我是YX报社的岑缨。”朝气蓬勃的少女向她展示了自己脖子上的挂牌,“能问您几个问题么?”
  巫炤伸手环住了缙云的腰,将视线投向正在宣誓的今日主角:“结束后。”
  岑缨诧异地看向那只手,方才记起自己还要报道这次婚礼,连忙弯了腰像只兔子似地离开座席,绕到前边去了。
  缙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你都看到了?”
  “我们是来观礼的。”巫炤敛了声音,一脸严肃,“雷祖的婚礼,重视一点。”
  被教训了的男人像是有些委屈,还是忍不住和旁边的情人咬耳朵。
  “神父”结结巴巴念着的誓词,他却是熟记于心。只有他听过最完整的誓词,才能挑出最重要的部分,说给最在乎的人听。
  “贫穷富贵,健康疾病,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一字一句,跟喊口号似的死板。
  对待不听话的人就要用同样的方式回报,巫炤也凑到他耳边:“我愿意。”
  他只会用最简洁的语言,说来自内心最深处的话给最在意的人听。
  “神父”抓着自己比墙漆得还白的头发,读出纸上的文字:“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台上台下,两对有情人相吻,身处绝佳位置眼观六路的岑缨不知道手里有限的胶卷该用来拍哪一对了。
  长柳和雷祖不可弃,缙云和巫炤不可弃,她只希望这两对能吻得再缠绵悱恻一些,好让她不用做个残酷的抉择。
  
  而最后岑缨拍下的,是倒在地上的“神父”。
  额心中弹,没了气息,若她愿意可以拍光所有的底片。
  不过刹那,婚礼成了葬礼。
  歌女的尖叫声较平常女性更为婉转,能如柳枝摇曳的柔软身体却被突如其来的狂风曲折——她抱着头蹲在地上,不肯停下这首无人付费的“曲子”。
  开枪的男人没有逃离,就站在原地叫得撕心裂肺:“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像那个只会重复“来一份”的机器人一样,不断喊出同样的四个字。
  他身上发黄的白大褂揭示了他的身份——是城里的医生,也是死者的儿子。
  长柳和雷祖上前将他制服,而巫炤和缙云却是跑到了死者的尸体边。
  那个被子弹打穿的空洞内部漆黑一片,没有任何象征生命的鲜血流出。
  “巫炤?”
  “这……不可能……”巫炤惊讶地盯着这具尸体,说不清是震惊还是兴奋更多一些,“缙云,把他带回家,我得好好看看。”
  缙云闻言便将“神父”的尸体扛起,和巫炤一同挤出了惊慌失措的人群。
  雷祖撕开了妨碍自己行动的长裙,扯下头纱绑住了失控的医生,带着他和长柳从旅店堆满杂物的后门跑了出去。
  一场本该美好的婚礼却以惨剧收场,摆着餐点的桌子翻倒在地,本该入口的食物被踩作烂泥。
  被主角抛下的观众都处在迷惘与恐惧之中,阴云密布整座YX城,那是废土上最为常见的天气。
  
  缙云家内有他日常用来微调枪支的工作台,上边躺着YX教师的尸体。巫炤并不是法医,却是一个研究合成人十数年的学者,他的手不会解剖尸身却拆解过无数机械。
  “竟然真的可以做到这样。”巫炤抚摸过老人粗糙起皱的皮肤,感叹着剪下自己的黑色发丝与老人的白发相比,“是用人发做的么?”
  在场无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应该拿回去做基因检测。”说着,他又拿起笔在纸上记录下自己的发现。
  缙云见巫炤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后,揉了揉他的肩便返回客厅问询死者的儿子。
  过了一道门,也过了从婚礼上继承来的情绪。
  “把你知道的说说吧。”
  雷祖换了便服也加入了他们,长柳拿着不知从哪儿搜来的吉他拨了几个音:“不用紧张。”
  医生满额大汗,除了重复“他不是人”四个字再难说清什么话,颤抖的双唇比身上的褂子还要白。
  缙云和雷祖面面相觑,商量是不是等巫炤从他的小世界里回来时再一道打听有关合成人的具体情况,长柳却是自在地为医生弹了一曲,仿佛并不介意是这个男人毁了他的精心安排的婚礼。
   “我,我也没有想到……”
   待缙云煮好四碗面摆到桌上时,医生终于嗫嚅着开口,眼睛还跟条钩似地锁住了那碗无人认领的面,崩溃平息后竟是一副可悲又可笑的模样。
   客厅内统共就四把椅子,缙云听见后方传来的脚步声便起身让出了座位,站在落座的学者背后,双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还未及巫炤讲解自己的发现,缙云直视犯人的眼里便闪现过不快。
   “是你对不对?我知道你是研究合成人的——”才稳定不多时的医生又如狂犬般疯躁起来,冲巫炤飞去的唾沫星子溅进还翻腾着热气的面里,“是你杀了我父亲,把他换成合成人的对不对?”
   万幸他的双手被缚在身后,雷祖坐在他的旁边可以轻易将他压回座位,如若不然怕是有人会当场演示一下何为雷霆之怒。
   缙云挡在了医生的面前,身后还坐着那个面临质问的学者。
   “如果说合成人研究,据我们所知的确只有巫炤一人。”只顾弹琴未曾过多参与的长柳这时却是开了口,“而且……考虑到他的确有一些无法控制的情况。”
   即便医生不说,在合成人一词出现时,他们第一反应都是和巫炤有关。
   身为唯一一位为人所知的合成人专家,合成人与巫炤之间的联系,就连巫炤本人也无法剪断,何况他的脑子里埋着炸弹,可能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埋得更深,又或是悄无声息地爆炸了。
   “你也这么想?”缙云拧着眉不可思议地看向那位YX的首领,又转向雷祖,“你说呢,XL以前也有人从事合成人研究不是么?”
   雷祖锁眉沉思,并未回答他的问题,更像是默许了这个猜测。她不愿这么去想,也在思索另一个可能,但在她的记忆里,除了巫炤没有人涉及这个领域。就连XL那边有关合成人的资料,也是巫炤带回来的。
   “他没有理由去杀你的父亲。”缙云背在背后的手被巫炤拉着,强持着冷静,“他在YX时我都和他在一起。”
   后半句他却不是那么有底气。上次来YX时,他短暂地离开过巫炤身边外出执行任务,巫炤在长柳的邀请下去学校上过课;昨天巫炤先他一步入睡,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即便时间都不长,是否能完成一次杀戮与调换尚且存疑,可终究不能完全排除这样的可能性。
   没有证据证明是巫炤做的,可疑心这种东西,一旦有了苗头便会扎根,再如杂草般狂生。
  哪怕是对巫炤深信不疑的缙云和雷祖,潜意识里都开始去翻找蛛丝马迹。
   “避难所居民不是都看不上我们这些人么?”亲手杀死与自己父亲有着相同容貌的合成人,医生比缙云更难维持理智,有了两方管理者的沉默更加固执地说着自己的妄测,“人命还不如那些破铜烂铁——我是个医生,从未见过受了伤不会流血的病人。”
   就在他的父亲赴往长柳和雷祖的婚礼前,还像以往那般替儿子整理他的工具,只是这一次不小心被手术刀割破了手指。医生见状赶上前去想要为他包扎伤口,却见那道割痕不过是一道裂痕。
  如今在废土上也无法找到一台还能使用的X光机,他身为教师的父亲年纪虽大身体还算硬朗,无病无灾幸运地活到了这把岁数,即便是他这样的职业,也很难觉察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本是血肉之躯的父亲被人掉了包。
   “如果他本来就是一个合成人呢?”听完了他一番言论,身处矛盾中心的学者仍是淡定分析,“YX本就是各地居民聚在一起形成的聚落——你也不是在YX出生的对么?无人可以证明你是他亲生。”
  死者带着尚是孩童的医生迁居YX已是多年以前,在危机四伏的环境里无人会去在意父母缺失一方的家庭有什么特殊的来历。
  “被合成人养育的你,最终杀了他。”
  这句话再次刺激到了医生脆弱的流着血的心脏。
   “他有心跳有脉搏,能吃能笑,如何不是一个人呢?”
  医生随着巫炤冷漠的话语不禁去回想他和父亲互相扶持的过往,如果不是没有血液,他也不愿意去相信陪伴自己的父亲会是一个怪物,更不会亲手杀了他。
   他想起来了,就在今天早上,他还和自己的父亲一道用过早餐。老人抚摸他脸庞的手和从前一样,没有温度。
   医生将头埋进了自己的膝盖,无法想象自己真的因为一时冲动与害怕而杀了那个这么像人的父亲。
   “心跳脉搏可以仿造,程序可以模拟情感,机体的运作可以代替人体的循环。——那些都不是真的,你不必太过介怀。”
   巫炤并非是在安慰他,仅仅是在陈述事实。他在课堂上也说过未来的合成人会是如何的模样,那些人不信也不理解,像人一样的机器只会是由人操纵的猛兽。
   “所以他究竟是合成人,还是被人调换还无定论。”作为唯一一个还在场上笔直站着的人,缙云背对泣不成声的医生,俯视被他的阴影所罩的学者,“可以停止对巫炤的猜忌了么?”
   巫炤抬首看他,这回却是安抚:“别太放在心上——我自己都无法停止。”
   如果真的是他所为,或许他会想要停留在那一面更多的时间,做到现在的自己无法完成之事。
   可惜这句话,他没办法和缙云讲。在他眼里,那些人可能真的没有自己亲手所造的合成人重要。它们不怕辐射,能够战斗,拥有更高的可塑性,除了不是真正的人类,比那些脆弱的废土人更适应这个世界。
   “缙云,你这段时间多陪陪巫炤吧。”雷祖扯出笑意,本该被幸福填满的眼角皲纹里却全是彷徨,“你们去XY那边看看?长柳走不开,我也得回避难所。”
   “是啊缙云,就当是和他一起去散散心。”长柳也附和妻子的话,他与巫炤相识时日比缙云还长那么些时间,从感情出发也不愿做出如此猜疑。
   缙云不会听不出他们的意思——用一个巫炤不会拒绝的方式将他看管,监视者尽心竭力还不会徇私。
   算盘在理智的操纵下打得响亮。
   “我会带走那具残骸继续我的研究。”
   这是巫炤对给他的安排给出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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