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炤】The End Of the World·8

※《辐射4》paro,核爆后的废土背景,有化用沿用游戏剧情,有私设

※大概是长篇,谈谈恋爱跑跑剧情,若有bug或疑问请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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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YX城内的建筑分布未经规划,入了门便是方便外来游商的市集,城内经营生意的商人在各自铺子地下安家,商品中混杂着生活用品,要找点东西宛如大海捞针。旁的还有金属木料搭建的棚屋,多是由警卫居住,拐上两条道便是种地的贫田,紧邻着仅能避雨的塑料棚,下方两排床垫也是安身之处。
  缙云家便是其中一间棚屋,地处YX城正中,夹在武器铺和服装店中间,出门便是由机器人料理的杯面店,人来人往喧闹不已。
  还滴着水的桌布挂在门口的晾衣架上,淋湿了雷祖的靴子。
  缙云开门邀她入内,食指比在唇上叫她小声一些。
  “他这么早就睡了?”
  雷祖进了屋子发现灯都没开,门一合上伸手不见五指,走了两步便踹到了倒在地上的玻璃瓶。
  “巫炤前些日子病了,没人通知你?”缙云赶紧捡起了酒瓶,“一路赶过来也遇到了些事,体力跟不上了吧。”
  要是外边晾的是床单而不是桌布,可能雷祖都不会去过问这事了。
  她却也是才听说这事,不感意外:“我这边忙着,他自然是不会说的。”
  既是巫炤的意思,避难所的其他人也不会越过他去和雷祖联系。
  适应黑暗后,雷祖走上只容得下一张床的二楼,看了躺在上边酣睡的男人一眼,才放心地回到缙云身边:“怎么回事?”
  “你知道XL避难所还有废弃的一半么?”缙云将来龙去脉告知这位避难所监管者,即便看不清对方的神情,雷祖沉思时的叹息也足以让他知晓这不是一件容许忽视的事。
  对避难所了如指掌的女人脑中雾水不亚缙云,只知XL避难所留下的人口记录没有任何显示出疑点的地方,更没有墙后建筑的相关资料。
  那一边的事,是个谜。
  “所以,你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缙云往后一躺,靠在椅子光秃的铁杆靠背上,“巫炤不确定要不要查下去,但我觉得应该要这么做。”
  “等我回去我会去查。”雷祖拍了拍缙云不断在桌上敲打释放不安的手,“不会告诉巫炤是你说的。”
  “他总不会对我怎么样。”缙云咧嘴,向无光的上方那人所在之处望去,“你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其实在离开冷冻仓前,我醒过一次么?”
  “看见一个小孩子被带走了是么?”雷祖当初在盘问缙云来历时,是听说过这一茬。
  缙云睁开眼时,一身白色盔甲的人开启了对面冷冻仓,一个看上去不过三四岁的小男孩被他从父亲的怀中抢了过来。他的父亲想要反抗,被那蒙面人击毙,鲜血浇在了孩子的身上。
  可那双看向缙云的眼睛里却没有符合年龄的泪水和惊慌,只是隔着仓门上的透明隔板,看着他。
  “我一直以为那是在冷冻仓断电前不久才发生的事,但我现在觉得……会不会已经过去了很久?”
  “你怀疑是巫炤?”雷祖摇头,手在半空中挥了挥,“他是出生在避难所的,我还抱过婴儿时的他。”
   甚至巫炤的父母去世后,还是她拉扯大的。
  “是么?可能是我想错了。”缙云亦不能保证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在冷冻仓里睡了三百年都恍若一瞬,分不清时间。”
   一瞬间的沧海桑田如梦似幻,那个孩子却像是擅闯的梦魇,将他拉入噩梦。
  “可能是被‘学院’带走了。”雷祖道。
  学院是一个只存在于人们口中的组织,没有人见过他们,但只要是人口失踪找寻无果,都会把这事推到学院的头上,听上去像是人们凭空捏造聊以自慰的存在。
  “你信有这么个地方?”
  “在这片土地上有人失去联系极为平常,如果他们都好好地活在学院未尝不是一种安慰。”雷祖苦笑着抿了一口水,“这个名字,听上去是个好地方不是么?取名的人,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缙云想这名字的确很好,像是巫炤这样的学者会喜欢的地方。
  “你们婚礼是在后天?”缙云记起今天发生的事,“帮我告诉长柳一声,我空着手回来的,别期待了。”
  “行,你去陪他吧。”雷祖将水喝了个干净,“我先走了。”
  缙云也未相送,转身便上了楼,拉开被子抱住了那具温热的身躯。醒来后他想过去找那个孩子,那是他和自己原本人生仅存的联系,然而后来他遇到了巫炤,遇到了雷祖和长柳他们,追忆变得不再重要,那个小男孩被遗忘在了废土的某个角落。
  
  昨日人们口中的主角大大方方地走在他们面前,反而没人敢去看了。
  缙云把露天酒吧的桌椅擦了又擦,巫炤才肯坐下。
  他是这里的常客,老板见了面连接待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侍应生原本也是不用为他奉上酒单的,但缙云多带了一个人来——他的男朋友——只好规规矩矩地把酒单菜单放在了巫炤面前。
  巫炤瞥了一眼卷了角的硬壳菜单,穿过镜片的眼光中除了嫌弃再无其他,对缙云道:“你看着办。”
  他出门前吃过了东西,也就是缙云说想出来呼吸一下“新鲜辐射”,才跟着一道出了门。
  还带着一打布满了文字和图画的纸张。
  “我还是按以前的来,再给他……一杯纯水就好。”缙云想了想,又再补充,“纯的——你懂的,别敷衍我。”
  侍应生连连应是,不大想招惹这个时而显得过分凶煞的男人。
  点完餐后,缙云见人走远,夺过了巫炤手里的笔:“这儿光线不好,你就不能休息一会儿?”
  “纯水都能作假?”巫炤空了的手盖在了未干的字迹上,印在指尖晕作纹身。
  缙云为他普及地表知识:“没有辐射的纯净水可是很珍贵的。”
  巫炤放下自己忙活了一天的东西,从缙云的烟盒里摸了一支烟出来:“我已经等不及回去继续了——那份论文的内容,正好是我正在研究的东西,还有可以改进的地方。”
  他把纸调了个方向朝着缙云:“我现在能做出的合成人只停留在了拥有仿真皮类人类外型,人类的声音,有一定‘智力’的程度……但在别人眼里,不过是长得更像人的机器罢了。”
  巫炤一直想把合成人与机器人分开来,不仅仅是在外表上区别,还想要合成人这样的智能AI能够和人类更好地共存——专属于他的美学,即便是工具,也要相处间能让人感到舒适。
  如今废土上的机器人多像那个缙云家门口卖泡面的“原天柿”一样:一个铁桶状的身子,车灯似的眼睛,下方喷气悬浮在空,机械爪一样的手,说不上丑却也不好看。和他对话也只能说“来一份”,其他一概不懂,讲价都不行。
  这位学者总在一些奇怪的地方上执着无比。
  缙云想再夺走巫炤手里的烟却遭到了阻止。
  巫炤用烟对上了缙云手里的笔:“两个,选一个。”用着不允许逃避的语气。
  缙云划了火柴,给这位大佬点烟。
  侍应生端上酒水和下酒菜,又退了下去。
  不是合成人服务的缺点就是,微表情很难在警觉的人眼前藏住。
  缙云从篮子里拿起一根在YX栽培的马铃薯所制的薯条,叼在嘴里,冲对面吞云吐雾的男人笑了笑。
  巫炤垂眼,把领口往上拉了拉,遮住不小心暴露的吻痕。
  “看到那边了么?”缙云指了指锈迹斑驳的栏杆下挂上霓虹灯招牌的地方,“那家旅店,他们明天就在那儿举行婚礼。”
   酒吧建在原本的看台上,从他们所处的位置可以将整个YX城一览无余。道路上没有明亮的街灯,用来照明的彩灯五颜六色凌乱不堪——不全是亮着的,坏了的没人去修,又或是电力不足。
  这已经是地表最好的聚落了,还有很多地方远远超出了巫炤的想象。
  缙云是能理解避难所居民不愿走上地面的,可无论是避难所还是废土,和战前相较皆为地狱。
   “那是旅店?我还以为是个仓库。”
   “我参加过的婚礼,都是在教堂里举办的。”缙云也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对着夜空呼出一口白雾,“父亲挽着新娘把她交到新郎手里,在神父面前宣誓,交换对戒,然后接吻。”
    如果核弹没有落下,他也不会去想有一天会和谁走进殿堂,接过谁的手又与谁共度余生。那时的他不知道那个谁会是谁,可能永远不会有那一个人,如今却是有了明确的形象。而曾经神圣的教堂,已经变作了尸鬼的聚集地,忠诚于神的神职人员们还穿着腐朽的教袍,却是在地面如狗一般爬行。
   “避难所内没有婚礼,缙云。”巫炤抖了烟灰,将带来的纸张挪开了些,“如果有意,那么上床,同居……没有功夫去走这些仪式。”
   “所以我们见面就上床,随后同居……对你而言已经算是结婚了?”
  缙云捉住了巫炤话内隐含的意思,抚上那只未曾戴过饰品的修长无名指,想象着在那里留下戒痕的模样。
   巫炤拿起盛有纯水的杯子——都忘了看看这杯子有没有清洗干净——用透明的液体遮住了自己的脸。
   直到烟烧到了底,他不得不放的时候,才略显局促地拧熄了烟头:“我没什么概念……但如果是你所说的那样由携手和誓言组成,那我想是的。”
   得到这样的答复远胜一个“是”字。
   “大概那次强上了一个犯病的学者,是我犯的最好的错误。”
   缙云按捺不住内心的涌动,夹着烟的手撑在栏杆,在闪光灯下用唇拭干了对方嘴角的水迹。
   那侍应生果然没糊弄他,的确是纯的,清冽中一丝甜。
   他们没有注意到城内唯一记者岑缨的到访,却在第二日报社门口看到了拥有极大误导性的标题:《废土上下的结合浪漫与暴力的交融——长柳雷祖世纪婚礼与YX战神强占XL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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