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炤】The End Of the World·4

※《辐射4》paro,核爆后的废土背景,有化用沿用游戏剧情,有私设

※只是想换个背景让他俩谈恋爱,若有bug或疑问请告知

※大概是长篇,只有简略大纲可能中途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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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下一秒,缙云便捂住了鼻子。
  让他入内的矮洞被合成人重新堵上,一道墙分开了光明与阴暗的两个世界。

       缙云打开了左腕上装置的电子仪器附带的探照灯,照亮前路,也掏出了枪。
  枪口直指在光照下飞散起尘灰的楼梯,样式同避难所的一样。
  缙云猜测,这边原本就是避难所的一部分,因未知的原因被封堵起来,看巫炤的反应,他原本是不知道XL避难所内还有这种地方的。
  不过巫炤应该不会喜欢这里,缙云自己都嫌里边腐尸味太重不愿久留,亏得他还能走远,遇到鼹鼠再被咬上一口。
  上了二楼是一条极长的走廊,灯光扫过落在地上的指示牌,上边写的是餐厅。缙云半蹲下来,抬起未能完全关闭的门,看了看里面。
  烤炉,盥洗台,餐柜,桌椅……缙云一一看过房间内部所有的物品,就连瓷砖都和外边的食堂一模一样。他上前打开已经停止工作的冰箱,里边塞着的罐头生产日期不出意外地是战前,在废土上他也找到过不少类似的战前食品。
  能吃是能吃——如果不介意摄入辐射,或者真的不在意超出保质期带来的后果的话。他并不了解从战前便被放在避难所保存的罐头是否也会受到辐射影响,但只要有得选他还是不想尝试的。
  缙云便感到了古怪——如果高墙内外是同一个避难所的两半,那一个避难所内为什么需要两个食堂。
  他带着疑问离开了这个房间,又走向另一扇尚能开启的门前。
  缙云照旧入内察看,里边摆着的是一张单人床和圆型小桌,椅子倒在桌下,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已经损坏,有这样的摆设此地无疑是间宿舍。
  在再见过两间同样的屋子后,缙云大致有了自己的推论——在这半边避难所成为废墟前,XL内的居民数量远远超出当下。
  至于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模样,缙云倒不认为单纯是生育率低下的缘故,即便对于少与外界往来的避难所居民,人数下降是必然之事。
  看模样之前来过的巫炤并未仔细探查这些房间——倒是像他,只会去找自己想找的东西,旁的事物都当瞧不见的。左右他看过了,回去再讲给巫炤听就是了。
  缙云记得巫炤给他看过的资料,这儿应当是有档案室一类的地方。说起来,他到现在也没见着鼹鼠的踪迹,那想必巫炤要找的和他想找的,该是同一处。
  大部分房间都已堵死无法进入,缙云走完这条廊道,来到了下行的楼梯前。
  借着光缙云看清了阶梯上出现的零星血渍,而臭味也变得更加刺鼻。如此明显的危险信号,想来巫炤到达此处时亦会提高警惕。
  缙云小跑着下楼,并不担心这动静会惊动到下方的生物,相反他更希望这些恶心的生物能够乖乖地送上门来,方便他速战速决。
  如他所愿,踏下最后一级阶梯,仿若人类磨牙的啃噬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类似上方的走廊被灯光照亮,缙云跟着声音来到一扇裂洞的门前。
  在试验台上啃咬烧杯的东西察觉了他的靠近,黑暗中发出绿光的双眼指向了缙云的方向,绿光又被射入白光遮蔽。
  裂口太小,缙云看不大清里边的状况,但玻璃器皿砸地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地下废墟中犹为突出,紧接着便是一声鼹鼠惯有的攻击性尖鸣。
  “吱——”
  缙云一个侧步避过从洞内跃出的怪物,左手背指向左方地面,在光射还未照亮那只鼹鼠的身影时,右手已然扣下扳机。
  装备了消音器的手枪并未发出太大的动静,被一枪爆头的鼹鼠也来不及喊出临终呼救,四周再次陷入死寂。
  缙云走上前去检查鼹鼠的尸体。乍一看上去,这只所谓经过了二次变异的鼹鼠与他所见过的辐射鼹鼠并无太大区别,可仔细观察后,缙云便发现鼹鼠微张的嘴里被光照得发亮的牙齿与他所见过的辐射鼹鼠形态迥异。
  原本的辐射鼹鼠看上去已经与战前的鼠科动物大有不同,尽管保持着鼠科动物的体型,但无论种类皆如裸鼹鼠一般失去了皮毛,光秃秃的身体上只有稀疏的用于辨认方向的触须。
  可它们再是变异,牙齿总不会长得跟人相似,密密麻麻地拥挤成排。
  鼹鼠长有人牙这样诡异的变化看得缙云有些毛骨悚然,甚至背脊发凉。
  他蓦然转头看向未被灯光照射的后方。
  如他所料,夏夜萤火般的圆点光亮在他的身后铺就了一条星河,如水流一般向他逼近。
  他应该带太岁的——用手枪面对大量的矫捷生物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可近身作战难免惹一身腥血,两难之境只能另求突破。
  缙云面对敌人通常只会正面直迎,但这一次他的双脚选择了后退,而两只手却紧紧握住了枪,用上了十分的力气,稳稳当当没有丝毫颤抖。
  有绿光的指引,他已经不需要灯光的照明了——用来恐吓的双眼亦是最佳的瞄准目标。
  缙云没有给枪配备瞄准镜,那会让他的速度变慢。
  苏醒于战后三百年的世界后,他反而喜欢用剑这种看似返古的武器,比起引起绚烂火花的硝烟气他更偏爱剑起剑落时的淋漓洒脱,枪只是备来以便不时之需。
  然而现下他手里的枪更像一把拥有远程攻击能力的剑,迅捷利落,安静地夺走敌人的生命。
  萤火逐渐减少,缙云也退至了楼梯转角。
  鼹鼠的奔速很快,却及不上他。血液永远溅在他三尺之外,给自己立下的准则他并不打算自己打破。
  最后一发子弹射出,缙云扔下全空的弹夹,重新上膛。
  照灯再次明亮前方,缙云蹦跳着越过地面上歪七扭八的尸体,继续向前。
  
  这是他来到这片废墟后,第一扇大敞的门。
  有人来过,该是巫炤。
  缙云环视一圈,从倒在地面的书柜和散落的文件夹可以看出,这是图书馆兼用档案室的房间。   书桌上倒是没有文件放置,椅子规规矩矩地保持在人起身离开后的位置。
  缙云坐了上去,用枪口拭了拭桌面上的血迹,眯起了亮着锐光的双眼。
  血迹旁还有一台终端机,可惜已经不能使用,里面可能遗留有昔日研究人员的记录,能让他了解这座避难所内究竟发生过什么。键盘有些按键上没有灰尘,巫炤也应该像他所想那般,试图去开启这台机器。
   缙云将手指摁在那些干净的按键上。
   “啪嗒。”
   他收回了手,目光代替灯光,指向了响动的来源。
   原本半靠在墙上的档案柜完全倾倒在地,露出墙上的破洞来。
   缙云缓缓带着椅子退后,枪口对向了那黑底上绽开的两点绿色荧光。
   “就是你了吧。”
   被缙云称作“你”的巨型鼹鼠,嘶鸣着从洞中爬了出来,在它的背后是一堆叠成山的残缺幼鼠尸体,已经腐坏了。
   “虎毒还不食子。”缙云自言自语道,“算了,你是老鼠。”
   话音将将落下,子弹便穿膛而出,正中绿光。
   孕育了那么多死于他手之鼠的育母,比起它的孩子更为强悍和健壮,缙云这一枪还不足以要了它的命,反而激起了它的怒火,惨叫着向他飞扑而来。
   缙云脚尖点地,滑椅便移向侧方,堪堪躲过鼹鼠育母的袭击。右手微微一甩,又是一发子弹射出。
  
   “巫炤?”
   蹲在门口的司危听见门打开的声音,回首便见自己的老师扶着门框的手一点点滑下,最后摊在了地面,连带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盯着那张被光衬得惨白的脸,司危捂住了自己的嘴,尖叫声从指缝中倾泻而出。
   巫炤的昏迷使整座秩序井然的避难所都陷入了慌乱之中。怀曦紧闭医务室大门前留下吩咐叫人去催促缙云回返,并阻止了司危自告奋勇的行为。
   “你要是遇上什么危险,巫炤醒过来也不会开心的。”
   司危只好和其他学生和研究员们一道坐立不安地等在外边,不得不将希望都放在了被誉为“战神”的那人身上。
   而还不知自己身负如此重担的缙云终于在打空所有子弹前,为那一道致命的咬痕泄了心头之愤。
   他终于站了起来,不染丝血,来到了鼹鼠育母的尸体前。
   缙云本想再仔细走遍这片废墟,但血清既已到手,他还是决定先回去一趟,等过些时候再与痊愈了的巫炤再来深查也不迟。
   临走时,他像是确认一般回望房间,没看到其他危险的东西,却是瞥见了洞口倒下的档案柜边,躺着一副画。
   像是出自孩童之手的稚嫩画技,一张仅能看出性别的头部画像,五官夸张到辨识不出究竟画的是谁。
   可能是以前住在这里的孩子留下的画作,没有太大的留存意义。但缙云还是拂去了画上的灰尘,折叠整齐后放进了上衣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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