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炤】The End Of the World·3

※《辐射4》paro,核爆后的废土背景,有化用沿用游戏剧情,有私设

※只是想换个背景让他俩谈恋爱,若有bug或疑问请告知

※大概是长篇,只有简略大纲可能中途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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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缙云试图去分辨巫炤是犯病还是真的生气了。
  或许他不该陪巫炤演那么一出,仅仅为了强制性多添的几分快感。能找的乐子不多,他俩向来玩得很开,隔三岔五地做些没分寸的事,哪怕真伤着了,巫炤也惯来不与他计较。
  所以这一次,缙云没有像巫炤要求的那样立即离开——本是想走,可脚一碰地便止住了。他坐在床头,侧着脸去看那言行反常的男人,眼里映着什么脑海里便复写什么。
  巫炤到底是没有赶他,被脱下的衣裤也没穿上,半搭纯白色的厚被靠在床头,面朝缙云平稳地呼吸着。
  缙云谨慎地唤了一声言行反常的男人:“巫炤?”
  嘴上喊过心里念叨过无数次的名字,本可以随口而出,他却是酝酿了许久才斟酌出合适的语气。
  然而巫炤却是不像他多愁多虑,反应过来自己态度有异,便迅速做出了自认妥贴的回应:“抱歉。”
  “不用跟我抱歉。”缙云将目光移向铺有脚下踩着的地毯,撇了撇嘴,“显得生分。”
  巫炤放下抚着额头的手,把披散的长发捋去一边,笑了起来:“我只是有些困,想睡一会。——你不是说要帮我去废墟那边看看?”
  “好吧,你衣服穿上再睡。”
  于是巫炤变回了今日他初见时的模样。
  缙云叹了口气,下床打开衣柜,从左边随手挑了巫炤备给他的换洗衣物匆匆套好,尺寸恰好合适。他也来不及在镜子前整理,小臂上挂着外套回到床边,在那人发间留下眷恋的一吻,手指扯了台灯下垂的开关。
  “我晚些时候再来陪你。”
  巫炤闷在被子里,“嗯”了一声。
  
  缙云离开宿舍后一改缓慢的步伐,钢制的地板连连响起清脆的脚步声。
  XL避难所内的居民并不多,又正值工作时间,规模庞大的白色调建筑显得空荡且冷清,这也是仅能在地下才能得见的场景。
  缙云所属的YX城是地面的一个建在废弃露天体育馆上的大型人类聚落,距离XL算不上太远。连接入口的通道里摆放有漏出填充物的污黑床垫,供那些花不起十个瓶盖在旅馆里住宿的外来者渡过无趣的夜晚。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往往会开始一场唉声叹气的闲聊,抱怨自己的农场又遭受了掠夺者的劫掠,妹妹被绿皮的变种人掳走不知死活云云。待他们讲够了自己悲惨的遭遇便又开始骂骂咧咧,憎恨着无能的自己与操蛋的世界。
  缙云走在因他们的存在而变得逼仄的过道,行进困难而被迫听完了他们心理的转折。
  他曾经是个士兵,沉睡三个世纪后又重操旧业,端起枪剿灭了一窝躲在山洞内醉酒庆功的掠夺者,再把那个遍体鳞伤却含着一口怨气的姑娘给带了回来。雷祖对缙云的主动和能力赞赏有加,将他介绍给了未婚夫YX城的首领长柳,也带他去了自己管辖的XL避难所,缙云从而遇见了巫炤。
  
  这时候能在避难所锃亮的走廊上轻快奔跑的,也就只有因老师生病而放假的学生了。司危一阵风似地朝缙云跑来,又灵巧地拐了个弯绕过他,然后衣领便被人给拽住了。
  若是以前,缙云可以轻松地提起这个只有他膝盖高的孩子,但现下却是颇为吃力——司危长高了许多,也吃胖了些。他只好扶着膝盖弯下腰,对那姑娘正色道:“回去吧,他在休息。”
  “你怎么知道我是去找他的?”司危双手叉腰撅起了嘴,专属于避难所居民的灵动双眼里展露出单纯的迷惑。
  缙云让司危回头,看看他过来的路:“就跟你不意外我说的‘他’是他一样。”
  司危跺了下脚表达不悦:“怀曦说巫炤的检验结果出来了,让我来通知他去一趟。”
  怀曦是巫炤的朋友也是避难所内的医生——说是医生也不全然准确,他无非是比起其他人多学了些相关的知识,有治病的经验。
  如今没有战前那般分门别类系统化的医院存在,避难所内的人也不常受到威胁,他们的医疗模式便成了医生对病人,有什么病治什么病,杂而不精这一点倒是与地表上的医生没什么两样。
  却也没有人会去责怪他们。只要没死,再有或大或小的毛病都算得上是活着,而能活着便是莫大的幸事,若能攒些瓶盖找个医生看病,哪怕当个心理安慰也是好的。
  不过至少巫炤在怀曦的照料下,的确是稳住了病情。
  
  巫炤才刚刚睡下,不应被急着叫醒。缙云正好想问问怀曦巫炤的事情,便替他和司危去了医务室。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和气地和他打了招呼,将报告递给了他:“不知道那些鼹鼠在废墟中封闭了多久又遇上了什么,已经产生了二次变异。——我想,应该需要你的帮助。”
  “要我做什么?”缙云认真读过他并不能完全看懂的检验结果,被医用酒精的气味呛得有些难受的头脑从不完善的医疗,直直联想到无政府状态下混乱的人类社会,最终又落在巫炤临睡前留给他的那个含笑眼波上,思绪蜿蜒复杂得让他极度烦躁,而其直接表现就是将手里的报告揉成了废纸。
  怀曦也不介意他的行为:“能够参与战斗的合成人不巧都被派出避难所外,有巫炤的意外发生,我们也不敢贸然进入那片废墟。”
  “那我去。”缙云将纸团轻轻抛回了桌面。
  怀曦自然是这个意思:“以前针对鼹鼠咬伤的治疗方式对巫炤无效,我需要新的血清来研究。”说着,他将提取装置扔给了缙云。
  “虽然没见过全部,但数量很多,应该有育母存在。”
  缙云并不在乎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族群。他连死亡爪都杀过,二次变异的鼹鼠又算得上什么。跟他们这些学者比起来,缙云的优势便是无须依赖科技的战力,像这般关键的时候能救人一命。
  怀曦没有同他解释过巫炤的具体情况,甚至没有提起如果没能拿到血清他会如何,大概是结果太过明显的缘故。
  “要是需要弹药治疗针之类,你可以去商店那边领。”怀曦指了指缙云腰间别着的手枪,“就当作报酬吧。”
  伴随战神名声的打响,缙云帮助过许多人,收到过各式各样的报酬:代替货币流通的瓶盖,自种的变异马铃薯,战前避难所科技宣传用的玩偶,烧了一半的漫画……无论喜好和需求他从未过送上门来的交易,唯独这一次他斩钉截铁地拒绝了用来换取援手的报酬。
  “我救他,还用报酬?”
  缙云冲着怀曦露出好笑的表情,拿好东西,转身径直走出了门外。
  等在一旁的司危探头探脑地看向他,问:“怎么样?”
  “没事的。”缙云简单的一句回答放下了司危担忧的心,“你有空的话就去巫炤门外守着,要是有什么情况来跟怀曦说。”
  司危难得听他话乖巧地应下,送走了那个老占着巫炤的男人,自己还没往宿舍走上两步就见走在他前边的那人退了回来,神色尴尬地问她:“电站……怎么走来着?”
  “避难所里不是只有通往宿舍区的路。”司危翻着白眼指向了缙云所处的反方向,“除了巫炤房间,你是不是该学着记路了?”
  被小孩子教训的滋味不好受,且缙云觉得自己很是无辜——总被巫炤带着转悠,看着的都是那个人的脸,哪有闲心记路。
  
  沿着司危所指的方向,缙云通过指示牌还算顺利地抵达了目的地。
  电站墙上的破洞被废料暂时堵住,在旁看守的合成人僵硬地向缙云鞠躬。合成人都是有编号作为名字的,但都长一个模样的铁架子缙云认不出来是哪一个,便省去了称呼:“我要进去。”
  “开—始—清—除—工—作—。”
  毫无声调起伏的电子音响起,平日里用于清扫等杂活的合成人操纵着金属手臂,一板一眼地将封门的铁块搬开,露出那个一次仅能供一人勉强通过的矮洞。
  随后它退回原位,再次向缙云弯下了电线外露的腰。
  缙云拉上外套拉链,两手抓着上方的裂墙,下半身先探进洞内脚掌抓地,再一屏气曲了膝盖横着滑了进去。在骤然开阔起来的空间里,他站直了身体,扭头检查衣服后背上是否沾上了沙砾——才换上的衣服,他还想干干净净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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